四月三日,春意正浓,天地间清气上升,浊气下降、此日于公历之中,不过是年岁流转三百六十五分之一,然于华夏之万年历中,却承载着季节、农事与人文的深厚底蕴、其时,常临近清明节气,故而谈论此日,不可不谈清明。
清明,既是节气,亦是节日、作为节气,它标志着天气转暖,草木萌动,万物复苏,是春耕春种的大好时节,故有清明前后,种瓜点豆之农谚、此时的阳光温煦而不烈,雨水细润而不骤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新生草叶的芬芳、田间地头,农人躬身劳作,播下的是种子,亦是整年的希望、四月三日,恰逢此景,其气象之清新,生机之盎然,跃然纸上。
作为节日,清明则承载着中华民族慎终追远、敦亲睦族的传统情感、扫墓祭祖是其核心、人们会在此日或前后几日,前往先人墓前,铲除杂草,培上新土,供奉祭品,焚香叩拜,以寄托哀思,感念祖先恩德、这并非迷信,而是一种深刻的文化传承,是血脉与记忆的连接、清明之意,并非全然沉浸于悲戚、祭扫过后,人们往往会就着这大好春光,进行踏青、或三五好友,或举家老小,漫步于山野之间,放风筝,荡秋千,欣赏春日景致,所谓况是清明好天气,不妨游衍莫忘归、故而,四月三日周遭,常交织着庄重的思念与活泼的生趣,一体两面,构成了独特的文化景观。

翻阅万年历,公历之四月三日,其在农历中的位置并非固定,多落于二月下旬或三月上旬、若恰逢农历三月初三,便与上巳节相遇、上巳节,古时为祓除畔浴之日,人们会到水边洗濯,以求祛除病灾和不祥、魏晋之后,此节俗更添风雅,演变为文人墨客临水宴饮、曲水流觞的雅集、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,这篇千古名篇,便诞生于永和九年(公元353年)的暮春之初,会稽山阴之兰亭,时维农历三月初三、当时群贤毕至,少长咸集,于崇山峻岭、茂林修竹之间,一觞一咏,畅叙幽情、可以想见,若某年的四月三日恰逢此佳节,空气中不仅有春草的气息,更会飘荡着一丝翰墨书香与魏晋风流。
在黄历的体系中,每一日皆有其特定的吉凶宜忌,此乃天干地支、五行生克、神煞运转综合推演之结果、论及四月三日,其吉凶并非一成不变,需视当年之干支而定、黄历中常见之宜与忌,如嫁娶、安葬、动土、出行、开市等,皆是古人依据天时变化出的生活指南、譬如某年此日,若为黄道吉日,星宿得位,神煞吉利,则可能适宜举办婚嫁喜事,寓意新人生活如春日般和美顺遂、反之,若值黑道凶日,则诸事需多加谨慎、理解黄历,并非是拘泥于其字面上的束缚,而是体会古人顺应天时、趋吉避凶的智慧、它提醒人们,行事之前,当思量时机是否恰当,环境是否和谐,此为天人合一思想在日常生活中的具体体现。
此时的物候亦极具诗意、清明节气有三候:一候桐始华,二候田鼠化为鴽,三候虹始见、意为清明时节,先是桐树开出淡雅的花朵;接着,因阳气渐盛,喜阴的田鼠躲回洞中,而喜阳的鴽鸟开始出现在田间;雨后,天空中也开始能见到彩虹、四月三日,正处此番物候流转之中、庭院中的泡桐树,或许已悄然绽放紫色或白色的花簇,其香不浓,却清远悠长、田埂之上,不见了冬日里活跃的田鼠,却时闻鹌鹑类小鸟的鸣叫、一场春雨过后,若机缘巧合,便能一睹雨后初霁、彩虹飞架之景,令人心旷神怡。
顺应时节,养生亦有其道、春季在五行中属木,对应于人体的肝脏、春气通肝,肝主疏泄,喜条达而恶抑郁、故而春日养生,重在养肝、四月三日,春气生发,情绪易随之波动,当保持心胸开阔,乐观豁达,避免恼怒、饮食上,宜省酸增甘,以养脾气、可多食些时令蔬菜,如春韭、菠菜、山药等,其味清新,能助阳气升发、此时天气乍暖还寒,早晚温差尚大,不宜过早减衣,所谓春捂,正是此理、适度的户外活动,如散步、踏青,既能舒展筋骨,又能呼吸新鲜空气,有助于肝气疏泄,吐故纳新,使人精神焕发、 查看更多